生态环境部：“十四五”重点流域环保规划2021年上报国务院

又曰： 大成若缺，其用不弊，大盈若冲，其用不穷。

抑庄生于此，复若有用力过猛之嫌焉。是在庄生之意，乃实以无哀乐为至乐也。

朱子曰：孔子四十而不惑，亦不动心之谓。庄子曰： 顺物自然，而无容私。循庄子之修养论，而循至于极，可以使人达至于一无上之艺术境界。父母俱在，兄弟无故，一乐也。然其为说，亦间有深得于庄生忘世忘物之微旨而能加以推阐申述者。

又曰： 一心定而王天下，一心定而万物服。此独体则时时当前，而吾心则一如明镜也。是其尘垢秕糠，犹将陶铸尧舜者也，孰肯以物为事。

被衣曰：汝瞳焉如新生之犊，而无求其故。苟如是，则生于其心，害于其政，发于其政，害于其事。又曰： 之人也，物莫之伤。外能无物，斯能一一依乎天理，天理即自然之分理。

其意境较孟子尤恢宏，而稍不切于人事矣。罗而列之，亦可借以见庄老两家之各有其途辙也。

故一偏于人相，一偏于物相。金刚经，应无所住而生其心。故求超脱物，超脱非我，无异即求超脱我。此则庄子理想人生之最高境界也。

故曰：吾丧我，又曰：嗒焉似丧其耦。二者交相养，而中国儒家所理想之修养工夫，大体具是矣。不虞生心，即犹无所住而生其心也。《庄子》书，可谓有甚高之艺术境界，而《老子》书则终陷于功利境界中，而不能自拔。

故治《老子》书者，可以由此而有种种之权术，然终不能进企于艺术境界。庄子之养心，正贵能达于无心，而不可与谋。

视刺万乘之君，若刺褐夫。不受于褐宽博，亦不受于万乘之君。

盖孟子所谓气者生乎心，而庄子之所谓气者，必虚吾心而始见。故孟子又曰： 孟施舍之守气，又不如曾子之守约。已外物矣，吾又守之九日，而后能外生。故必至于目无全牛，然后天地万物，乃豁然开解。彼既不以物为事，乃不期而并不以我为事。外篇《知北游》则曰： 啮缺问道乎被衣。

有持而不知其所持，此即接而生时于心也。孟子之言气，曰：其为气也，至大至刚以直。

养气而至于是，斯为养气之极致。盖庄子之人生修养，主于不以物为事，而又必期夫物之莫能伤。

孟子所谓浩然之气，其为气也，至大至刚以直。故就其养勇工夫之表现在外者言，二人若无大不同。

又曰： 至人之用心若镜，不将不迎，应而不藏，故能胜物而不伤。坐忘即丧其心知之谓也。器之所以疑神者，其是欤？ 则鲁之梓庆，犹夫宋之画史也。盖庄生之人生终极理想，夫亦一适字可以括之。

于吾内心本原处，苟已受病，其病必暴露于外而不可掩。则将见一片天机，如春气之生物而不已，故曰与物为春也。

自庄生言之，我与非我，实为同时并生之两面。然就于工夫之透进向里言，则北宫黝仅止于气，孟施舍已触及于心，浅深之间，固有辨矣。

大浸稽天而不溺，大旱，金石流，土山焦，而不热。凡其所见，则莫非天地间一种自然之分理，依乎其理以游吾心，斯庄子内心修养所企之最高智慧，亦即其最终极之理想所寄也。

孟子之论养心，又曰： 养心莫善于寡欲。养心至此，则诚如朝日之彻，光明四射，无古无今，不死不生，而所见惟此一独体。得使之也，未始有回也。两人学术虽相异，而生世则同，故其议论意境，有相违，亦多相似。

然阳明之后学，则仍不免偏陷于从虚静中求觅良知本体。故庄子之言心主不藏，不藏则中空无物矣。

无古今而后入于不死不生。故曰：外重则内拙，反言之，即外轻则内巧也。

然而此等境界，其实则是一种艺术境界也。相合而观，殆可范围此后二千年论人生修养之大途辙，而莫能自外。